最初的他只是打算将神脉从鹿蹊山的手中夺过来,可当发现神脉不过是个谎言之后,他便将目光移向了那个人人称道的鹿蹊山。
若是以往,他定不会将主意打到鹿蹊山的头上,可他耗费了那么多的心血,怎能甘心在发现神脉并不存在后便空手而归呢?
况且有些念头一旦生成了,就再也无法压下去。
他想把鹿蹊山收入囊中。
有的时候,就连殷绛阙自己也对这种想法感到不可思议,鹿蹊山存在的时间太久,它就像是一颗根系发达的大树,牵扯的势力太多不说,哪怕将大树砍倒,只要树根还在,它便不会死去。
可比起之前那个只能躲在阴影中的继室之子来说,鹿蹊山与殷绛阙之间的距离似乎也没那么遥远,仿佛只要他努力一些,一伸手便能够得到。
为了这个梦,牺牲那么多殷家子弟值得吗?
对此,殷绛阙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生长在那么一个压抑的家中,殷绛阙养成了偏执的性格,长大后的他将真实的自己藏在清贵的皮囊下,以免被他人发现。
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,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得到。
在殷绛阙看来,他对崔椋的感情与之前的雾绡没什么不同,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,算不得什么。
想到崔椋,他叹了口气,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个酒壶,这酒壶中装的是王都的烈酒,喝上一口辣意能从舌头一直滑到喉咙。
灌了几口酒后,殷绛阙的眼前便有些模糊,他仰靠在一堵倒塌了的墙边,举起酒壶看着那轮边缘模糊的明月。
“尽兴而归。”他洒脱地笑了笑,然后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。
殷绛阙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,此时的他眼角微红,衬得苍白皮肤上的一颗泪痣更加显眼。
如果只是个普通人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