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因为访学而待在殷家的那段时间,崔椋经常去殷绛阙那里借书看,有一次殷绛阙便向她提起了罗夫人的事。
在殷绛阙的口中,他的母亲是一个文弱的女子,她出生于江南水乡的书香门第,要不是喜欢上了殷绛阙的父亲,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到王都来。
“好孩子,别哭了,可是又被你大哥打了?”罗夫人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殷绛阙脸上的红痕,眼中尽是怜惜:“清晓这孩子真是的,下手也没个轻重,改天娘好好说说他……”
“娘亲说他有什么用?”殷绛阙用小手抹着眼睛,断断续续地哭道:“大哥说母亲是爹的继室,他才不认你这个娘,他真正的娘亲早就死了,娘亲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。”
听了这话,罗夫人毫不在意地抿唇笑了笑:“行了,不说这个了,快擦擦眼泪,娘亲教你练字。”
见殷绛阙磨磨蹭蹭地不想动,罗夫人便伸手在他背上轻拍了一下,催促道:“我已经让婵儿去拿药了,咱们一边写字一边等,伤口就不疼了。”
崔椋注视着这母子俩走到书案前,心里却思绪万千。
没想到,罗夫人竟然是继室。
从他们所说的话来看,殷清晓的生母死的早,在那之后殷绛阙的父亲才迎娶了罗夫人,兄弟二人虽同为嫡子,但非一母所出。
可即便如此,罗夫人也是正经的殷家主母,殷家家大业大,她为何会让殷绛阙呆在这么一个又小又朴素的卧房中,并且除了她口中的婵儿之外,崔椋也没有见到其他下人过来服侍这位年幼的小公子。
难不成……此时的殷家家主并不喜欢罗夫人?
想到这里,崔椋又往前走了几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