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得跟真的似的,照你这么说,那玉屏风你还亲眼见过不成?”

这一问便挑起了王彪的火气:“好你个独眼刘,你忘了我当年在年城是干什么的,难不成还特地编出一套谎话来诓你不成?”

说完这番话后,他又压低了声音:“算了,那崔府灭门之事有些蹊跷,你就算想问我也不敢再多说。”王彪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,之后无论他人再怎么追问,也只是闭口不言。

“行了,明日还得下山,都亥时了,你们省着点力气。”那个脸上一道长疤的人有些不耐烦。他眯着眼睛看了看佛像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的王庭首级,准备合衣睡下。

其余几人嘟囔着,也都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,没过多久庙中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。

摇曳的烛火照亮了庙中佛像慈悲的笑面,在这种环境下显得十分诡异。

崔椋手脚冰凉,却丝毫不敢松懈,她想着那强盗刚刚说的话,血液都要凝固了。

“年城……崔家?”

简简单单的四个字,又将她带回了八年前那个可怖的夜晚。

当时她就站在崔府门口,看着倒在院子里的府卫,闻着空气中潮湿的腥气。那时也是像今夜一样伸手不见五指,府里没人点灯,往日宁静的乐土变成了寂静的死地。

崔椋看着玉佩,烦躁地挠了挠自己已经乱成鸟窝的头。

她不能在这等着人来救她。玉佩不知何时才能有反应,为了不被这几人发现,她必须趁着他们睡熟之时离开这破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