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有耳部落入侵,她作为信女顶在最前面,用本就算不上出挑的精神力抵抗着他们的进攻。
鲜血一点一点从口耳眼鼻中溢出,她看不清画面,只能听到身后部落民众紧张的呼吸,他们都在跟她说——
“彤信女,加油!”
“彤信女,再坚持一下!”
“彤信女,拜托你了!”
……
她支撑得好辛苦好辛苦,感觉呼吸都快要消失的时候,突然两个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彤,收手吧!”
“彤,不要再保护大家了。”
那两个开口的人,她原本该称呼他们阿父阿母。而以往,他们碍于部落规矩,也从来不敢直呼她的名字,都只能恭恭敬敬喊她彤信女。
那也是第一次有人叫她的名字。
她的心陡然松了开来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——她没有看到身后父母被部落其他人责备怨恨的情形,没有看到同胞被屠杀的场景。
等她再醒过来,一切都结束了,她也被动成了有耳部落的信女。
有耳部落的人到底不是她原来的同胞,他们不敢怠慢她,但也对她没有多少尊重和善意。
当着她的面虽然不说,但在背后,他们肆意嘲笑她没有骨气,说她苟且偷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