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妹俩吵吵闹闹地回了府,顾绍睿正在前厅自己与自己对弈。
顾三少爷嘴欠:“啧,大哥倒还不如练练刀枪棍棒,这自己打自己有什么意思?”
顾绍睿头也不抬地道:“那我跟你说个有意思的?我方才路过寻柳巷,有一个祝姓女子,她……”
顾绍朗听到“寻柳巷”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扑过去了,怎奈顾大少爷不紧不慢地把祝姓女子也说了出来,顾绍朗堪堪只能将这女子的动机堵在顾绍睿嘴里。
淑毓好奇地眨眨眼:“祝姓女子怎么了?她是要找三哥么?寻柳巷是什么地方?”
顾绍朗就赶淑毓:“你个小骗子别什么都想问,赶紧回你房间里去。”
淑毓撇撇嘴,不情不愿地走了几步,又冲着顾绍朗龇牙咧嘴:“我看,三哥一定做了亏心事!我告诉娘去!”
顾大少爷被弟弟堵了嘴也不挣扎,就静静地瞧着陷入僵局的棋局。
顾绍朗松开了自家大哥,怒道:“你明知道我不过是打听消息!”
顾绍睿看都没看他一眼:“我也没说不是呀,是你自己——”说到这儿,他似是找到了出路,在棋盘重重地落下一子,才又接着道,“心慌意乱。”
淑毓嘴上说着要告状,其实并没这么做,自家娘亲为着哥哥们的婚事没少烦心,她可不想在这时候拿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姑娘扰乱许氏夫人的心。
路过客房时,她瞧见屋里的桃枝站了起来,便推门进去看了看:“桃枝,你怎么下地了?”
桃枝被吓了一跳,随即冲着淑毓憨憨地一笑:“我躺不住了。”
桃枝身上那些伤,足够娇生惯养的姑娘卧床养上半年,可是桃枝原来生在穷苦人家,自小就跟着家里下地操持农活,身子骨好得多不说,也受不了日日躺在床榻上。
“那你身上不疼了么?”
桃枝先是摇摇头,又点了点头:“疼是疼的,不过我忍得下。”
淑毓温温柔柔地看着桃枝,心里对这个姑娘怜惜极了,身上的伤总有好的一日,可是背井离乡被卖进青楼这种内心的痛楚何时能好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