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越将她送到了高架口,便与她分别,他自己打了辆车走,刚路过高架下方的一个路口,他打开窗户通风,忽的瞧见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车。
黑车周围站着三四个男人,互相抽着烟,穿的很邋遢,时越眉心微蹙,他觉得这辆车的车牌有些眼熟,来江城的时候,他似乎就见过。
他看了一眼,便移开了视线,将车窗关上,他沉默了两秒,看向司机:“掉头。”
祖父家在郊区,从江城开到那儿,需要经过一段偏僻的小路。
宋妗打开远光灯,夜幕降临,这段路的能见度极低,周围都是灌木丛,野蛮生长的枝丫遍布,草木荒芜,地上满是石子和泥土,还有一些枯枝败叶。
原本是有些诡谲的路段,但因为宋妗这会儿用车载音箱放着小品,搞笑活泼的氛围打断了这份地理环境带来的恐惧,她倒也没多害怕。
她进入下一个拐弯口,忽然,左边的树丛里钻出来了一个人。
宋妗被吓了一跳,她急忙踩住刹车,车胎差点就从那人的手上碾了过去,她惊魂未定,关闭了车载音响。
她抬眸往下看,就见那人横躺在路面上,浑身上下都是血迹,似乎是受到了某些伤害,他抬起头,嘴唇一张一合,似乎是在和宋妗求救。
宋妗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太过荒芜,在这个地方出现一个满身伤痕的行人确实有些古怪。
可是——
一方面他横躺在路上,这条小路这么窄,宋妗无法掉头,只能往前开,找大路掉头回去,不把他扶起来,她没法往前开。
另一方面,她对眼前这人起了恻隐之心,万一他真的遇难了怎么办,她只能在这儿干耗着,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