樱桃显然是才摘的,新鲜诱人。
沈蔻瞧着一粒粒红珠般香色鲜秾的小果子, 立时嘴馋, 将戏稿递给曾俭后, 自管坐入椅中取樱桃来吃。
果子熟得恰好, 入口甘甜。
沈蔻极满足地叹息了声, 接着再尝。
曾俭倚在长案慢慢翻看戏稿, 不时拿余光偷偷瞥她。
诗文里都拿樱桃来比拟美人,尤以樱桃衬着红唇的姿态最为香艳, 曾俭不欲唐突少女, 觉得那只纤纤玉手已足够悦目。
她的手生得小巧, 指尖却是修长的,如玉笋之芽, 纤秀白嫩。比起寻常少女的丹蔻装饰,她并未点染,那圆润粉嫩的指甲却如珍珠似的, 拈着樱桃时格外悦目。
诗文道不尽,笔尖画难就。
但种种悦目欣赏却能印刻在心底里。
曾俭叫来伙计,让他再取两份装进竹篮。
如此断断续续地翻完戏稿, 曾俭极为满意,从屉中取出一封装着银票的锦袋,笑吟吟交在沈蔻手上,道:“这是公子命我备好的酬金。他说写稿不易,姑娘改得很是辛苦,特地添了点银两,权当润笔之资。”
“多谢班主。”沈蔻欢喜笑纳。
“这是你应得的,无需客气。说起来,曾某半辈子都耗在戏班,从南到北各处都走过,也算是见多识广了。姑娘才华横溢,这戏排出来,定是叫好叫座的。往后若有新故事,记得先给曾某瞧瞧,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
沈蔻莞尔,“班主可别打趣我了,都是仰赖公子和班主指点,化腐朽为神奇。”
少女年才及笄,这张嘴倒是很甜。
亦如同她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