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相举杯轻啜,“不知王爷忽然驾临,有何指教?”
“贸然造访,搅扰公子养病了。”江彻知道谢无相的底细,亦知他从不跟谢峤同流合污,心里虽有不爽,态度倒是客气的,“本王今日过来,是有急事找她。”说着话,将视线挪向陪坐在下首的沈蔻,“事情办完了么?”
沈蔻眉间微微一跳。
心说,果然。
江彻此人忙得跟陀螺似的,公事之外空暇甚少,寻常无事不等三宝殿。难怪她方才耳朵尖有点烧烧的,还以为是母亲在家里担忧她,却原来是又被他惦记上了。
只不知他所谓的急事……
沈蔻心里不太踏实,撑着扶手站起身,微微屈膝道:“回禀王爷,剩得不多了。”
裙衫曳地,遮住底下金鸡独立的窘状。
江彻却记得她的伤,眉头轻皱了皱,忽而起身走过来道:“伤都还没痊愈,还讲这些虚礼。是觉得你那脚腕是钢筋铁骨,区区崴伤算不得什么?不在家里静养还跑来窜去,当心落了毛病,往后稍有不慎就复发。”
说着话,取了旁边拐杖递向她手里。
沈蔻无端被训,瞧他这样子更觉疑惑,不由抬眸。
便见江彻忽然俯身凑近,将那只修长的手撑在高几上,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五仙岭出了事,你若留在此处,会有人寻你的麻烦。而这些人——”他斜瞥了眼谢无相,笃定道:“没人护得住你。”
声音压得极低,嘴唇几乎贴在她的耳朵。
沈蔻悄然攥紧了手指。
她知道江彻是碍着旁人在场,才行此耳语之举,但昨日床榻上敷药的暧昧尚未从心底消弭,此刻他温热的气息吹在耳畔,她哪还能心如止水?
鼻息吹得耳畔微痒,她缩了缩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