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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彻心里顿时悬了起来。

他没再耽搁,纵马直奔王府。才进府门,迎面便碰上了胆战心惊前来请罪的卖炭汉子。见着他,立时跪地行礼,膝盖撞得青砖闷响。

“……属下在戏楼外等到入夜,察觉不对劲后进去细查,才发现沈姑娘不知何时偷梁换柱,留了个戏子乔装假冒成她,偷偷离开了。去米酒巷时,沈夫人也整日未归,不见踪影,就连那两只鹦鹉都被人取走了。孙校尉已安排人到戏楼和绸缎庄打探,属下行事不周,请王爷责罚!”

“请王爷责罚!”

负责此事的孙校尉跟着跪在旁边,满面愧色,都不敢抬头看自家主子的脸色。

江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
抱着续命的心思奔回,到沈家却扑了个空也就算了,他原先还担心沈蔻母女俩会否遭人暗算,谁知事实竟是这样?母女俩不露痕迹地分头出门,再以戏楼里的替身为掩饰,连他的眼线都被瞒了过去,分明是有意为之。

好一出金蝉脱壳!

江彻回想少女恭顺的眉眼,差点被气笑。

旁边杨固见状,忙道:“既是刻意为之,想必不是遭人挟持。她们这样费尽心思地折腾,恐怕是察觉出有人暗里盯梢,想要逃出京城。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处,属下这就派人去追查。王爷颠簸劳累了好些天,快去歇息吧?”

去歇息?

见不到沈蔻,他就算是将安神香点成火海,喝下成锅的安神汤,闭了眼睛也都得沦入难以挣脱的梦境。

与其如此,倒不如早些见到她。

江彻脑袋疼得都快炸裂了,说话时都嗡嗡的疼。偏巧这苦处又不足为外人道,更无其他法子可解,气闷之下,阴沉着脸道:“查明去向就来禀报,本王亲自去追。”

说罢,将长剑丢给杨固,拂袖而走。

剩下杨固与孙校尉面面相觑,都猜不透自家王爷何以如此看重这位沈蔻,不惜拖着满身疲惫连夜去追。不过既然主上有令,两人只能赶紧去办。免得到时候四处找不到人,他们可扛不住这位爷的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