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页

她微抬醉眼,觑向几乎贴在耳畔的男人,想着他说投她所好,虽不敢立时相信,心头却有些甜丝丝的。

而此刻酒酣耳热,这情形实在过于暧昧。

心里那头小鹿重又砰砰的跳起来,男人微烫的气息贴在身边时,实在干扰她静下心来判断。沈蔻喝的毕竟是甜酒,不似江彻醉得上头,遂深吸了口气,抬头指了指长案那端的板栗烧鸡,低声道:“那……能不能帮我拿栗子过来?”

说着,侧头盯向窗扇,没再看他。

江彻虽酒意上涌,到底还没失去理智,瞧着她的后脑勺,焉能看不出沈蔻的躲避之意?好在话说开了,他即使被戳破隐藏的身份,也没落到下风,堪堪保住那点残存不多的颜面,遂起身挪向长案另一头,取了菜碟子给她递过去。

沈蔻趁着这间隙挪到外头,匆匆尝了两颗栗子,便以酒醉为由,自作主张地唤了仆妇进来,带她回住处歇息。

少顷,仆妇捧着披风赶来,扶她站起后系上绸带。

江彻已恢复了人前的端稳姿态,见沈蔻始终避着目光不肯看他,只吩咐仆妇好生照料,回去送碗醒酒汤备用。待沈蔻缓步下阶出了阁楼,他踱至窗畔,推开望外,借着周遭昏黄的灯笼光芒,目送她徐徐远去。

夜风寒凉入窗,吹得他头脑渐醒。

江彻一直站到灯昏酒冷,才孑然回书房歇息。

其后两日,江彻奉命在京郊办差,彻夜未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