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日子喝着御医开的药,总算吐血的频率没有那么高了,但治标不治本,原本就清瘦,近来更是又瘦了一圈,她夜里抱着,都能摸清身上的骨头。
前些日子她还心想,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,让干什么就干什么,没想到一会儿没看住,就能自己下床乱走动,真是心都给他吓出来了。
“长本事了啊,孤的话都敢不听了。”她压低声音,没好气道。
顾千山边咳边微微一笑,越发笑得她心里恼火。
这时候,就见叶郎中走到床边,不紧不慢道:“驸马,请伸手出来,小老儿替你诊脉。”
顾千山很配合地伸出手,秦舒窈替他挽起衣袖,静静等着。
这叶郎中诊脉的风格,的确与太医院的院正不同,不是愁眉苦脸凝神思索半晌,而是神色泰然,不过片刻就收回了手,眉宇间透着一股笃定。
不论实情如何,至少让人打眼瞧着,心里就放松一些。
“如何?”秦舒窈问。
叶郎中胡须抖了抖,“敢问长公主,需不需要借一步说话?”
“……”
秦舒窈如今听见这句话,就胆儿一颤,这是和她打的什么哑谜,怎么还把皮球踢到她头上了呢?
但人终究是怂,吃不准要不要,那还是选要。
她站起身,客客气气道:“老先生外面请。”
二人走到院子里,叶郎中眯眼笑了笑:“长公主,驸马这病,小老儿治不了。”
这情形,一看就像是藏着话的。秦舒窈不急不怒,单等着他的下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