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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转念一想,或许也是迫不得已,只能出此下策,好歹有个地方收留,往后或许还能凭着道家本事混一口饭吃,就好像顾千山初来帝京时在街头算卦一样。

至于人家家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,再多问下去,也就没意思了。

她看着眼前人沉静的面容,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家,不由怅然。

她又何尝不是与家人猝然分别,身不由己,在这陌生的地方独自生活,从这一点上来说,她和顾千山仿佛也有些相通之处。

只是这样的话,她却没有办法与别人说,连一个能倾听能排解的人都没有。

她忽然将手中筷子一放,扭头问:“有酒吗?”

侍女一愣,心说从前长公主倒是挺喜爱美酒,不时召后院男宠陪着饮酒作乐,令乐师舞姬助兴,但自从与驸马成婚后,倒是许久没有再喝过酒了。

她回过神来,连忙道:“有,只不知长公主想要哪一种?”

秦舒窈心说,这地方的酒她也不熟悉,叫不上名字来,但听说古时候的酒度数都低,所谓烈酒在她这个现代人喝来,也醉不了人。她想要借酒浇愁,酒气太轻了岂不是灌个水饱。

于是大手一挥:“拿最烈的来。”

“啊?”侍女显然地迟疑了一下。

她只道这里的人没见过世面,催促道:“还不快去,尽管拿上来,多拿一些。”

侍女不敢违抗,匆忙就去了,少顷捧上来两个不小的坛子,破开红纸封泥,顿时酒香扑鼻。

尽管秦舒窈对酒并无研究,但也闻得出是好酒,心里感叹这长公主的府里果然最不缺的就是好东西。

她将侍女端来的酒杯拿起一只,往顾千山面前重重一拍,“陪孤喝酒,你敢不敢?”

问完,连自己都觉得这架势有点好笑。

果然,顾千山的唇角抿了一下,像是将笑意忍了下去,好歹换上一副如常的面孔,“长公主想喝,我自然奉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