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??”
谢小婉偏了偏头,脸上有些无辜,锅中滚水沸腾冒泡的动静在耳边一点点放大——她应该清楚吗?
锅里的面熟了,谢小婉决定优先伺候它们。
等下再来伺候梁杉这位吃错药的。
后者见她手上忙起来,很有绅士气度地不再追问,只淡淡地掀起眼帘看着,目光从未打谢小婉身上离开。
面条煮到最合适的样子,中间那一层白芯也变得透明。一筷子加起来,像八爪鱼似的左右乱弹,谢小婉咽了咽口水,仿佛已经感受到它们混着炸酱、麻酱和醋,且辣且酸地入口时那满嘴的爽滑q弹。
致远很合时宜地奉承道:“馋人馋人,好馋人。婉娘啊婉娘,我光看你盛面的姿势,就饱了七八分呐!”
“切,”
——你这七八分是看她看饱的还是看面看饱的?若没有谢小婉这一声轻嗤,梁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将这句话讲出口,给那致远一点点难堪。
如此油嘴滑舌一男的,想来她不会喜缓听这类饱含暧昧歧义的言语。
谢小婉道:“你既已七八分饱,一会儿就只给你盛半碗,”她说着便侧过脸来,双眼一眯,笑得很是促狭:“不如你再多看几眼,连这半碗也干脆省了?”
梁杉微微一笑,几不可见。
“哎别,别别别。”
立时收了自己那副花花公子德性,致远作揖告饶。
谢小婉显然也没因他这话生什么怒气,她这位恩公嘴上一向如此,什么也说得,简直不像个封建时代的人。然则从认识到现在,致远虽不遮掩对她的青睐之心,动作上却从来干干净净。
他一直保持着她最舒适的安全距离,尽管有无数次机会揩把让她无法指摘的油。
心知致远对自己并无恶意,他偶尔的轻挑,谢小婉也不反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