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啊？

谢小婉抹了抹眼泪，却是站定不动。此一时间，郭大壮也只好干瞪着眼，竟不知道当家的到底在唤谁跟他走。

又将轮椅向前推了几分，梁杉微微侧脸，淡声：“老二，跟我走。”

后者忙跟上来，上半身微微弯着，急切道：“当家的，我是真不晓得婉娘她为何哭成这般，只是方才说了小翠……”

“让她哭。”

“啊，啊？”

轮子转动的嘎吱声戛然而止，搭握其上的指关节用力到凸起，凸起到发白。梁杉木着张脸，双眼只往前看，开口时几乎咬重了每一个字：“我说让她哭！”

……

一高一矮两道身影，在黑夜笼罩之间，谢小婉眼皮子底下，就这么着渐行渐远。其间只有郭大壮偶尔回头，仓促不安地看她两眼，很快就又扭过去。

让她哭？

这是什么话嘛！

绝非谢小婉自恋过头，实在是除此之外，并没什么合理的解释——她严重怀疑是因为恩公致远兄的出现导致梁杉平白吃起了飞醋！

想想几天之前，尚住在龙翔县客栈内的时候，就是因为自己提到“恩公”二字，他才开始横眉冷对，明知辛夷那句余情未了是个误会，却偏偏不肯解释。

直到今天晌午之前，两个人虽然冷战依旧，梁杉总归还保持着他一贯以来的淡然不惊，无波无澜。

仔细回顾片刻……

那句由内而外透溢着强烈抗拒情绪的“不准”，还有刚才说的“我说让她哭！”，好像都是见到致远以后才从梁杉口中听到的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