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装蒜,”三爷冷眼看她,语调阴森刻薄,“之前骂我的时候可没听你叫哥。”
“此一时彼一时,此时的我并非彼时的我,你又何必搬出彼时我说过的话来,为难此时的我呢?”顽强地坐了起来,谢小婉用手拍去粘在身上的几支草梗。
环顾四周,这是一间柴房。
被掳的几人差不多都在,唯独少了那个淡定不惊的轮椅男——不会是因为太过于淡定,让土匪们觉得很没有成就感,被拉出去做掉了吧?
丧心病狂!令人发指!
被她此时彼时绕得回不过弯儿来,三爷索性不理。冷哼一声,他颠了颠手上那把锈迹斑斑的无鞘匕首,挨个儿将在场众人质指过一遍,“别想着耍花腔能蒙混过关。你们的名字,一一照实说来!”
刀尖所向第一个人,正是刚在马车上哭得最凶的那位姑娘。她抬袖拭了拭泪,楚楚可怜道:“丹,丹娘……”
三爷挑眉,“你呢?”
锋利的匕首挪向一侧的谢小婉,似乎比指丹娘时更前进了几分。尖端左一下右一下地在她眼前轻晃,估摸着也就两厘米不到的距离。
公报私仇!还好她没有尖锐恐惧症。
“我嘛,好说好说,刀拿远点……”
“你倒说是不说?”三爷眯了眯眼,刀尖更近几分,他表示不吃这套。
能忍能让真君子,死到临头了,还是小命要紧。
谢小婉很识时务地立刻认怂:
“说说说,婉娘婉娘,我叫婉娘!”她说罢,又用余光瞟了小翠一眼,但见后者和衣战战,压根儿不是一副能对答的样子,于是代替道:“还有她,她是翠娘。”
三爷轻蔑地勾起唇角,冷呵一声:“难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