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心素嘴角弯起些,语调平平地又问:“然后呢?”
夏竹收了笑,吞吞吐吐道:“剩下的药,奴婢也照姑娘的吩咐,全下在了御用的酒水里头,不过……”她眼底露出些许难色,“姑娘,您真……您真打算做到这地步吗?”
夏竹隐藏得极好,可遣词间仍会不自觉透出些微鄙夷。
可不齿于此事的,又何止她一人?
“你以为我愿意出此下策吗?”姬心素不忿地咬紧牙。
她是正儿八经侯门出身的嫡长女,正宗的皇亲国戚,高贵和优雅都刻在她骨子里。若没有之前那些污糟事,她本该在家中好好待嫁,全帝京的男儿都随便她挑拣。可如此泼天的富贵,亦是一把双刃剑,如今就是这昔日庇佑她的家族,将她逼上了这条死路。
今夜一旦事成,没准引得卫烬勃然大怒,当场将她赐死;可若是侥幸活下来,她不仅能摆脱姬家那滩扶不上墙的烂泥,还能就此扶摇直上,日后再好好谋划,入主坤宁宫也不是不可能。
可夏竹还是忧心忡忡,“姑娘,万一要是失败,咱们可就连姬家都回不去了?”
她们这次行事之所以能这般顺利,还是借了姬予斐提供的些许人脉。
而姬予斐之所以肯帮忙,是因为他以为,她们从卫烬身上找到突破口,可以解姬家如今的困局。
可偏偏,她们为的就只是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