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数月之前, 这姑娘虽疯癫了些,但不会如此排斥人。
柳晗没有听清绿芜的低语,可心头却有着一样的疑问。
陈雁儿的身影渐渐远去, 很快就消失在小径的尽头。
柳晗盯着空荡荡的小径,陷入了沉思,过了好半晌才堪堪回过神来。她微微侧过身子, 对身后的绿芜道:“你跟过去看看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柳晗总觉得方才陈雁儿的眼睛里似乎蕴藏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,似纠结又似痛苦。
绿芜应了声,提着步子快速地跟了过去。柳晗自己拨动代步椅,慢慢地挪到那被陈雁儿弄得一团糟的矮木丛前,忽而,视线被苍翠绿意中的一抹雪白吸引。
柳晗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眼四周,确认无人走动后,才探身将那只雪白的绢帕拾起。
其实,说雪白是不准确的。
洁白的绢帕一角绣着零星几朵黄澄澄的小花,小花边上题了两句短诗,诗曰:“夜半寒风紧,荒影入陋室。残烛随风灭,寥寥满堂寂。”诗与帕上绣花格格不入,柳晗的眉头慢慢拧起。
陈雁儿住的静心苑,位于倚云庵最最偏僻的一个角落。柳晗一路行来,越走道路越僻静,经过一段颠簸的碎石小径才算看到静心苑。
绿芜这会儿正待在院门外,朝里面张望。听见身后的动静,她一回头看见自家主子,立刻折回来,扶住柳晗的代步椅,道:“陈姑娘似乎是有些不大对劲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