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意师太一怔,叹了口气:“是非曲折,又岂是那般容易辨清?冤冤相报,何时善终?”
柳晗摇了摇头,语气沉沉:“天理昭昭,世有正道,我既为泗水县的父母官,便理应还静文师太一个公道。”
言罢,微微颔首,才由绿芜推着,朝倚云庵后苑而去。
“这个静意师太可真是奇怪。”走得远了,绿芜才费解的说了一句。
柳晗问:“怎么说?”
“静文师太刚遇害那会儿,她急着收敛下葬,还拦着不许再验尸。”绿芜想起当初的场景,“嘁”了一声,“要不是静文师太遇害现场被破坏了,何至于什么线索都找不到?”
绿芜的话让柳晗恍然,陡然想起被忽视掉的一些细节。
那时她与陆湛身在湖州府,接到袁行的传书后就匆匆赶了回来,期间不过短短一日功夫,曹炳就越俎代庖捉拿了周安,将杀人的罪名安在了周安的头上。
如今县衙卷宗室内的案卷上,对于静文师太遇害的细节记载,除了二次验尸得到的结论外,几乎只有寥寥数语。曹正宽供述,是为了栽赃陷害周安才动手杀人,可是他为何偏偏选择了静文师太?又为何他刺杀静文师太时没有半分动静传出来?那个据说被他收买,故意将周安引去禅房的小尼姑又是谁?静文师太遇害当晚究竟还见过什么人呢?
想到这里,柳晗突然抬起手,示意绿芜停了下来。
“公子?”绿芜疑惑的唤了声。
柳晗道:“是我大意了。”
静文师太的案子和周素娥的案子一前一后被抖落出来,在审问曹正宽与王娇忻的过程中,曹正宽认下了杀害静文师太一事,她就理所当然地将人收押,却忘了倚云庵的一帮师傅们。
绿芜道:“公子,我们现在还去探望陈姑娘吗?”
柳晗抬头,静心苑近在眼前。
苑内住着的正是当初疯癫了的陈雁儿。
柳晗本意是要去探视一二,可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,她当即吩咐绿芜调转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