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师爷急匆匆地走到柳晗的跟前,做了个揖,便道:“大人不好了,出事了。”
来泗水县这么多日子,柳晗见过曹师爷仗势欺人的样子,见过他小心赔笑讨好的模样,但这样惊慌失措还是头一回见到。没来由的,她也跟着紧张起来。
陆湛却冷静得很,代替她问道,“何事?”
曹师爷揩了揩额头的汗,慌张地道:“刚刚州衙派了人来,传了知州大人的令,要大人即刻启程去州衙一趟。”
知州召见,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?
“只为了这个?”柳晗问。
曹师爷哪里能看不出她的心思,便继续道,“小的打听了下,好像是为着当初廖春生的案子,说……说大人越过州衙擅自处决了嫌犯,知州大人怪罪了下来。”
依据国法,县衙有刑讯问责之职,却无判罪行刑之权。遑论监禁或是斩首,都得上呈文书至州衙,由知州量刑审度后批示,没有纰漏以后才能执行。
廖春生死在荔园,虽为自杀,但泗水县衙还是逃不了责问。
州衙派来的人就等在衙门,柳晗顾不得等长青回府,便收拾了准备前往湖州城。
陆湛趁着柳晗回屋更换衣裳的功夫,吩咐了袁行几句后,便等着柳晗一块儿出发。
“世子要同我一道去?”柳晗眼睛微亮。
湖州知州韦梁她略有耳闻,最是铁面无私,眼睛里揉不得半点儿沙子不说,最让柳晗担心的是,身为一方知州,韦梁每隔三月便会进京述职,万一他曾跟哥哥打过照面的话……
然而,如果有陆湛跟着一起去的话,一旦出现不对,他兴许还能帮自己周旋一二。
柳晗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厚道,但也没有选择。
陆湛看破她的心思,好笑地摇了摇头,微微俯身,只用二人能够听到声音道:“清生的妹妹也就是我陆知远的妹妹,在清生的事情没弄清楚之前,你的安危我负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