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人说,他们很快会再见面的。对他而言,或许是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刻。”
宿陵凝望着油画里的人,那张坚毅肃穆的面容仍然微带笑意。
苍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:“……没想到,你真的会要求把这幅画放在这里。现在,你终于可以去见秋辞了。”
赵无涯深深地叹了口气,对着油画上的人慢慢地说话,好像对方真的能够听见。
“你认识秋辞的那一年,我们还在一起喝酒。后来你们俩成为了战场上最好的拍档,我到哪儿都能听到你们的名字。秋辞离开的那一年,你与她说好要活到两百岁。一百多年了,你都没什么进步,就怕自己没活够那个数。现在你二百零三啦,老朋友,秋辞不会怪你的。”
赵无涯从秘书手中接过了一瓶白兰地,倒在了棺木前。酒液湿了草地,没入了泥土之中。酒香在阳光下很快挥发,但仍有少许留在了棺木的棱角。
“是真的吗,”云清眼眸一亮,“那个人形兵器,是主人的妻子?”
赵无涯循声打量着她,视线却在宿陵身上一顿。干涸的唇瓣抖了抖:“你是……”
宿陵茫然地抬眸。
然而赵无涯看见了宿陵握在手里的怀表,很快清醒了过来:“是我看错了,怎么会是那个人呢。”
他摇了摇头,这才回答云清的问题:“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结婚,秋辞就走了。”
云清不解地问:“为什么?”
赵无涯深深地望着油画里的二人,转而道:“他能留你在身边,也是因为你和秋辞很像。”
云清沉默了一会儿,轻声说:“他一定很想念秋辞。”
“是吗?”一个带笑的声音在宿陵身后响起,萧薄毓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,“好一个如此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,可据我所知,是大哥亲手杀了秋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