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萧淮砚虽然整理好了西装,面上风轻云淡,微微下耷的眼尾仍旧出卖了他。
宿陵回想起凌晨时,那个“萧淮砚”对他说的话。
……会是真的么。
来自十二年后的同一个人,预言了今天的这一场葬礼。
走在他前面的人拉紧袖口,扯直了领带,在朝铁门走去之前停下了脚步。
宿陵差点撞上他。
“你就在这儿,不要走远了。”
萧淮砚是在场唯一一个与萧时越有血缘关系的人,除了负责签署大部分文件和理清葬礼流程,他还必须去招待前来悼念的联盟权贵。
至少要撑到其他萧家的人到场。
宿陵站在鹅卵石路面上,看见打开铁门后,第一个穿制服的男人朝萧淮砚微微颔首。他满头白发,看起来年纪却不是很大。
在前行的人群中,宿陵能听见那个人和萧淮砚的对话。
“淮砚,节哀。”
方才路上沉默的年轻人换上了有礼貌的微笑,与客人寒暄:“多谢安井先生。”
宿陵记得上一次见到安井辉的时候,他还没有这么和善。
那双眼睛穿过人群的缝隙看见了宿陵,显而易见的审视令他警惕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