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如凛风的嗓音响在耳边:“那个时候,在歌剧院,你朝我跑来的时候在想什么。那么危险的时候,你不怕死吗?”
宿陵摇了摇头,他望着山峦的黑色轮廓,倦意涌了上来。
但两天前的疑惑让他问道:“那你为什么要进去?”
那个时候,在那样混乱的劫持中,萧淮砚只是一个普通的、脆弱的人类而已。
风声静默了两秒。
萧淮砚闷声嘀咕了一句“还不是因为你在”。
在宿陵的注视下,萧淮砚半眯着眼,书摊开遮住了脸,语气漫不经心:“作为你的主人,当然要收拾烂摊子,不然我的面子往哪儿搁。”
宿陵似懂非懂地点了头,没有再追问。
萧淮砚稍稍松了口气,放平了座椅,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。温度适宜,天地间只有风声。
没多久,书下的呼吸就平稳了。
宿陵碰了碰座椅旁边的按钮,也学着调平了椅背。
他安静地躺在萧淮砚隔壁,望着那些遥远的,璀璨的星辰。
仿佛触手可及。
过了一会儿,萧淮砚睁开了眼,发现宿陵已经睡着了。
他刚刚做了一个短暂的梦,梦见了宿陵说“一起离开”的那一刻。有许多人跟他说过“你先走”或者“你别走”,但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“一起”。
这个词太过笃定,仿佛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。
但梦的最后,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广阔的废墟里。那种无助的感觉太过真实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