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,开门声令橘猫警惕地回过头。
萧淮砚似乎在雪中站了好一会儿,头发上都是白色的六角冰晶。
宿陵观察着他进屋的动作。
……很奇怪。
萧淮砚通常都会先脱外套,再将鞋整齐地放在垫子边缘,然后会摘掉手套,在洗手之前绝对不会触碰任何东西。
但他今天先拿掉了手套,才脱外衣,然后才是鞋。靴子的前端超过了垫子。他还拉过架子上摆着的一本杂志扫了一眼。
宿陵捏着营养剂,略带警惕地盯着逐渐靠近的人。
萧淮砚在桌台对面停下了。
橘猫冲着他讨好地“喵”了一声,换作平时肯定会得到驱赶。在被无视之后,橘猫大着胆子纵身一跃,跳上了觊觎已久的真皮沙发。它扭过头,发现萧淮砚仍然没有阻止,更是得寸进尺地挠了一爪。
宿陵盯着放在了桌上的怀表。
“你忘拿了。”萧淮砚绕过了桌角,走到了他的身旁。
宿陵察觉到萧淮砚也在观察自己。不知道为什么,像是在压抑着情绪,甚至透着一股小心翼翼。
萧淮砚露出了少见的笑容,语气诚恳真挚:“谢谢,我很喜欢那台车。”
怀表旁边,是那枚银色的雪花,与萧淮砚此刻的眼眸一样闪烁着某种奇异的沧桑——如同漂泊多年后终于寻觅到了归处。
宿陵一怔,喃喃地问:“你究竟是谁?”
“你认得我啊。”萧淮砚半倚在墙边,将已经瘪下去的营养剂拿开了,透着暖意的手指蹭过了宿陵的唇角。
“……萧淮砚。”宿陵说。
“嗯。”
他应道。
那双熟悉的桃花眼似乎陷入了迷离的思绪,他的声音很轻,很轻。
“但我……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