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心系百姓,乃大明之福。此事吾等必尽力推进。”
“朕很好奇,富户放粮乃被银面郎君所迫,这施粥赠药是否志愿?”
皇上既知,呼延锦便是银面郎君,心中多了些亲切,甚至觉得,逼迫富户开仓放粮这件事,甚合他意。
“这……”河南左布政使暗中捏了把汗道:“臣未曾得他们并非志愿的报告,只知施药的济世医馆,在河南诸府都有分馆,平素行医,也常低价免费,施惠于平民。”
一听此言,旁边官员都交口称赞,皇上面带微笑,将目光投向水波潋滟的太液池面。
不远处,天鹅房的亲水台上,有个内侍正拿着桶在往水里扔食料,水面上的天鹅,扑腾着翅膀,不停扎着猛子,上下啄食。
朱瞻基忽然想起,那年花荞在亲水台落水,还是自己一路抱着她出的西苑……当时自己身上里外是水,竟浑然不觉。
花荞,现在想必是和呼延锦在一起,她终究不属于这深宫。
离这艘龙首舟不远的地方,是凤首舟。这边的人,不比皇上那边的少。
皇后坐在正中,两边坐着嫔妃和外命妇。
徐之锦不久前,与另两名官员一起,被皇上指定负责,清理三司旧案,拟订修改刑罚。又传大理寺卿准备外调,徐少卿大有继任之势。
方翰文也被调回京城,做了转运盐使司判官,方家因易呈锦一案受的压迫,也骤然减轻。
得益于母族脱困,凤首舟上的方琬琰,虽站在外命妇的后排,倒也轻松自在。
不过,她的心思不在于此。按宫宴规定,外命妇可带一婢进宫,她们上船的时候,婢女必须留在岸边等候。
她带进来的人,便是花荞。
上船之前,她趁请安的机会,已经把见面地点告诉了孙贵妃,孙柔虽吃惊,但还是点头答应去与花荞见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