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是个元朝时建的老宅子,院子里的两株红梅开得正好,甬道上的雪扫得干干净净,小山似的堆在树下。
两排冬青在雪里冒出一点点头来,算是给冬雪留着一抹黛绿。
张樾喜欢来这里,因为兰溪的小院,总是让他想致仕。啥也不干,光喝茶听琴。
兰溪是个谨慎的人,她搬进胡同里的第一件事,就是好酒好菜的,和胡同口堆拨里的守兵,混了个脸熟。
再过一段时间,她连万安寺的主持和城隍庙的道长都已经很熟了,好像在北京城住了很久一般。
张樾看她满心欢喜的经营着自己的小生活,越发觉得这个秦淮河上的女子,妙不可言。
“大人……花叔?”
兰溪正在正堂火笼子上熏她的衣服,这样衣服上就总是带着花香。此时的正堂也香香暖暖的,一下子像是到了世外桃源,外面的纷扰,在这花香中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听了花有财把这两天的事说了一遍,呼延锦带着歉意说:
“都怪我,这都三天的事了,我也没过去。要早知道是这伙人,就算替他看病,也该隐秘些。闹出这些动静……也不知他们出城了没有?”
“不用为他们担心,抓住就好办了,这是面上也该了了。可长灵寨是什么地方?当年永乐帝还是燕王的时候,派兵去扫了两回,都没伤其筋骨。不过,那个老寨主应该是不在了。”
张樾担心的是,长灵寨的人抓不住,这搜查还会更严。
“花叔,您看兰溪也是一个人无依无靠,不如兰溪这就认了您做义父,今后兰溪与您父女相称,与花荣就是姐弟。就算有人来查,我们也能躲得过去。”
花有财还没点头,张樾已经立刻叫好:
“对,越是有家有口,京卫越不会怀疑。”
也不知道封城搜查要到什么时候,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。呼延锦点头道:“做戏做全套,兰溪姑娘,把你的年庚给我,我这就去北直隶府衙替你们造册。”
“那……那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