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早就知道,她父皇有胸痹、足疾、消渴症以及眩晕之症,其中眩晕症就是不能生气,他本就肝阳上亢,过于生气,便会使本来就患有心疾的心脏承受不了。
那么父皇突然出意外就有很大的可能。
她看着张樾一字一句的问道:“你怀疑李时勉是朱文至叫来,故意气死我父皇的?”
张樾没有说话,蹲下去摸了摸黑豆的脑袋,黑豆立刻嫌弃的站起来,躺倒花荞的脚下。他笑了笑说:“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徐之锦带着大理寺正冯云成,在干清宫的偏殿里,审问先皇临终前身边的人。忽然眼角余光中看见一个纤细的白色身影。
徐之锦的眉角挑了挑,却没有回头去看她,只管继续问:
“高院判认为,先皇的脉象与病情加重前基本一致,那为何会突然发作?”
太医院仅有御医十人,平时是由高院判和周院使两人,直接负责给皇上请脉和医治,皇上这次病发,既是预料之中,又是意料之外。
“洪熙帝虚胖,其实是体内阴阳不能调和所致,而阴阳不和,又会引起多方面的病症,所以说是预料之中。
可这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,突然病情加重,这一定需要个诱因。至于这个诱因是什么……下官就不敢妄自揣测了。”
高院判的话,与花荞的判断相符。
在南京城的时候,她曾和阿爹说过父皇的痛风症,阿爹就说,父皇这样的综合征,就要心平气和的好好养着,未必就会致命。
等高院判出去了,徐之锦才笑着说:
“公主从南京城回来,学会偷听了?”
花荞扁扁嘴道:“冯寺正都看到我了,我光明正大的听呢。徐三哥,你们问那些内侍的时候,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