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县令就差没给他跪下来了,苦着脸作揖道:
“大人呐,您是有所不知,现在东厂的人遍布大明,那日您师傅花有财,在东街上说了几句大逆不道的话,被人告发,东厂的密探便将他下了狱,定要他招出现代那些反贼……”
“本官师娘莫名其妙被杀身亡,你们不去抓杀人犯,却来抓被刺激失常的师傅!”呼延锦冷笑道:“难道这就是新任县衙的做事风格?”
“可您师傅什么也没招,下官很难向东厂交代啊……”
“师傅说的话,本官这个做徒弟的都知道,东厂若是想杀良冒功,就把本官一起抓了,岂不是功劳更大?”
呼延锦此话一出,就连站在他身侧的花荞也瞪大了眼睛:师兄叫我不许开口,怎么他自己倒胡说八道起来!
“这、这……大人,您这不是为难下官吗?”
哪知呼延锦认真道:“下官师傅所言’先代’,出自《左传》,君子谓合左师善守先代,子产善相小国。师傅常说,愿意回到先代,和自己已故先贤在一起,这也不允许吗?”
“啊?先、先……代……”
“晋代陆机云:淫昏之君无所容过,何其不治哉。先代有以之兴矣。难道,东厂或是大人,认为当今皇上是淫昏之君,无所容过,连先代都不如吗?”
花荞这才知道,师兄这是偷梁换柱、移花接木,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……这,也是吴先生教的?
“不不不,下官怎敢有此不臣之心?一定是那天东街人多口杂,花有财的话被人听错了,是先代,哪有什么现代……”
严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,瞪了旁边的县丞一眼:“看什么看?还不快去放了花有财?”
转脸又对呼延锦谄笑道:“呼延大人息怒,一场误会,我这就去改了笔录,销案了事,您可以将您师傅接回去了。”
“那……东厂那边……”呼延锦故意皱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