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衙役也是认得花荞的,花有财在府衙干了三十年仵作,说话做事小心谨慎的,对人又和善,有事说一声,能帮忙他都会帮一把,人缘好得很。
“走走走,快去看看……”严县令见呼延锦都跑没影了,心叫不好,听说花仵作是呼延锦师傅,这一回来就出事,他也难交代啊!
花荞浑身都软了,还好后面有人托住了她的胳膊。
“花荞,你先别急,我们回去看看,兴许还没那么遭……”徐之锦从小没少往花家跑,花叔花婶对他都很好。刚才听说花大娘被杀,他的心也咯噔一下,更别说花荞了。
他见花荞拳头攥的紧紧的,整个人都有些发抖,两步跨到旁边,也不管拴在路边的是谁的马,解开来就上了马,把手伸向花荞叫到:“花荞,上马!”
徐之锦带着花荞,赶到花家,里面静悄悄的,花荞冲进堂屋,只见花有财垂着头坐在椅子上。
“阿爹!”
看见阿爹好好的坐在那里,花荞心里突然轻松了很多,从小到大她都知道,阿爹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,只要阿爹在,什么事情都能解决。
“阿爹!阿爹?”花荞连叫两声,花有财都一动不动,仿佛就是椅子上放着一尊雕像。
“花荞!”呼延锦在里屋叫她,她顾不上看阿爹,急急忙忙进了里屋。
一进去她就呆住了。柳云娘正静静的躺在床上,垂下来的床幔刚好挡住了她的脸。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副床幔,淡绿色的,她说,像新绿的春天。
“阿娘?”花荞脚步轻飘飘的。
跪在床边,伏在母亲身上的花荣抬起头来,看见姐姐进来,心里的慌乱终于爆发出来,不禁嚎啕大哭起来:“姐姐!我们没有阿娘了!”
花荞慌慌张张的摸摸阿娘的颈脉,又不甘心的翻开她的眼皮……是了,阿爹在,怎么可能假死还看不出来?
她也颓然的跪在了花荣身边,先是帮花荣擦眼泪,最后姐弟俩抱在一起哭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