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之衡就偏偏抽到与茅厕一墙之隔的“天字臭号”。
第一天进去还好,臭是臭点,除了没心思写文章,好歹还活着。
好不容易胸闷气短的忍耐到第三天,可生员们自带的干粮有些都馊了。不知是谁吃了馊了的饭食,跑到茅厕拉稀,这下徐之衡彻底一口气上不来,晕死过去。
还好拉稀那位路过看了号房一眼,连忙叫来监考的小吏,这才把徐之衡抬出了贡院。
徐之衡呼吸到了正常的空气,终于缓过气来。只不过,他也回不去了,只有挥挥手告别了此次乡试,三年后再来。
每次乡试、会试,因为这些原因告别考场的考生就没断过,所以嗑瓜子百姓觉得不稀奇。但对于徐之衡来说,就是乌云盖顶,晴空霹雳。
“呼延大人,您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?”徐之衡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他还有件倒霉事没敢说。今年来扬州出考题的,根本就不是鲁大郎姑母的表姐夫李大人。他花五十两银子买的策论集,一点用处也没有!
花荞安慰他道:“没关系,徐二哥你三年以后卷土重来。”这怎么听……也不像是句好话。
说话间,贡院的大门拉开了,蓬头垢面的生员们东倒西歪的往外走。叫人的、哭的、喊冤诉苦的、瘫软在地的,门口瞬间就像一百只青蛙同时叫起来一样。
花荞顾不得再理徐二哥,拉着呼延锦就往门口边挤。终于,她在人群中看见了徐之锦。
“徐三哥!徐三哥!”反正没人认识,花荞边叫边朝徐之锦挥手。
徐之锦除了眼圈黑黑的,显得有些疲惫,人的状态还好。他惊喜的看见了正在挥手的花荞,三步并作两步,张开双臂过去激动的就是一个拥抱。
被他抱住的人,还没等他心情平复便说:“我们可以松开手好好说话吗?”
徐之锦这才发现,自己抱的不是花荞,而是一步跨过来挡在花荞前面的呼延锦。难道花荞是幻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