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当花仵作的镊子,从尸体耳朵里掏出水银,花荞也看见了,父女两个交换了一下眼色:这男子的死亡时间,和郭轻尘的死亡时间几乎一致,身上器官内又同样被灌上水银,太像同一个凶手作案了。
只不过他们一个被扔进水里,一个被扔到荒山。
忽然,花荞悄悄指了指尸体腰上系着的腰带小声说:“阿爹,你看!”花有财看向那条腰带,是京城里年轻公子装饰的款式,上面坠着些不值钱的小饰物,其中有一个水滴形的铎针坠子甚是别致。
花荞用手指将坠子往上一翻,这下,花有财也看出来了,这不是什么男子用的铎针坠子,而是用一个女人的耳环改造的。
花有财照例将检验所见,让廖书吏记录了尸案,由于初步定案为他杀,胡虞候也在尸案上画了押。回去之后,还要召集几个虞候、捕头来议案。
小吏将尸体搬上木板,绑上麻绳拖了上去,搬上牛车,送城外的义庄去了。
第8章 会私塾徐之锦受托
既有花家的马车在,回去的时候,大家都乐得不用走路。县衙给小吏发的衣服鞋不多,衣服也就算了,可他们跑案子的翻山越岭费鞋啊。许县令当然是指望不上了的。
“这脸面生,应该不是咱们宝应县的人。”胡虞候说到:“什么人杀人之后特意跑到这里来抛尸?这也不是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。”
“恐怕不是特意来丢在这的。那个地方有个拐弯很窄,说不定是尸体从马上、马车上不小心滚下去,坡那么陡,没有工具根本拉不上来,所以就留着那里了。”花仵作又谨慎补充道:“我只是假设,不要记录、不要记录。下过雨了,周围也找不到尸体滚下来的证据。”
廖书吏摇头叹气道:“昨天一个自杀,今天一个他杀,最近真不太平啊。回去让钱训术卜个卦。”
“切……!”花仵作和胡虞候都笑道:“钱训术的卦能灵,母猪都能上树了!他也就是能蒙蒙许县令而已。”
坐在前面的花荞和徐之锦,想起钱训术装神弄鬼的样子,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花荞在想:死的是个什么人?与郭姑娘有什么关系?他们都是水银中毒,水银可不是满大街都是的。若是二人有联系……那个男人腰带上挂着的耳坠子,会不会是郭轻尘的呢?
“在想什么呢?快进城了。”徐之锦见花荞一直在出神,小声问她。花荞转脸看着徐之锦,眼睛亮亮的,嘴角挂着一弯俏生生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