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咳一声,洛非并不睁眼:“都穿好衣服出去。”

一阵的窸窸窣窣,显然这些少年人都训练有素,不管主家为什么要这样说,都会毫不犹豫地照做,不过两息的时间,房间内已经走了个干干净净。

洛非终于睁开眼,看到一地狼藉的屋子,各类玉势和羊皮小鞭横程,带着水痕的纱衣满地,帷幔之中香炉袅袅,整个屋内如烟梦缭绕。

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,宽大的紫色袍子下面什么也没穿,起身时赤白的足踩到厚厚的地毯上,长发披散身后,远处铜镜映出浅浅妖孽般的容色,跟着他的动作抬手系上腰带,面色逐渐冷下来。

这里的气息让他厌恶,这次副本的面容让他恶心。

他的洁癖不是与生俱来,是病态的,被培养出来的,在遇到乔安时之前直接碰触其他人就会觉得恶心厌烦,那是因为曾经他被作为某种实验体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整整一年,他睁眼见着各种各样的实验员在他身上切割缝补。

他厌恶成为众人案板上的鱼肉,这一切却都是他的母亲,那个可怕的女人一手造成。

这个房间里充斥着各种人的气味,不是普通的味道,是最隐私的,糜丽的潮湿气息。

他这张脸,像极了那个女人,八分以上。

砸了镜子,他推开房门,一股清新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房间,门外跪着一排身着纱衣玉瓷般的少年。

才抬脚,就有人立即跪过来替他穿上鞋袜,他们为他让开一条道路,如同洛非就是他们生命中的光,无条件,无意识地服从,服侍。

不远处一个黄色纱裙的女子匆匆赶来,眉眼间尽显英气,大概是身怀武艺:“庄主,是否有人服侍不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