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不成还有什么原由?”
张媒婆先是抿了口热茶,才缓缓道来,“慈义书铺在镇上算得上是百年老铺子,却也不是一直风顺,就在前些年……”
原来,慈义书铺的家主袁老爷膝下只有一儿,儿子成婚后就独有一女,想了许多法子仍旧没能再有子嗣,袁家在这里算是断了根。 袁老爷虽想要孙子继承家业,却也不是重男轻女的性子,既然只有这个命那就认了,便在孙女七八岁之际寻了个品性好的孤儿培养着,就想着等孙女长大后让孤儿入赘袁家,也能将血脉延续下去。
孤儿姓施名沛,品性不止好本事也大,成年后便接管了袁家的一些事物,将慈义书铺越做越大,几年前闹出一些丑闻,差点伤了根基,袁老爷更是气愤过度倒下,还是施沛扛下了所有,硬生生渡过了危机……
“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?”
不止朱大英糊涂,其他人更是糊涂,如果说来提亲的施沛,可人家不是袁家的上门女婿么?可如果不是施沛,怎么说了半天提亲的人还没出来?
“别急啊,你们听着我往下说。”张媒婆顿了顿,继续说下去,“我得先说说袁家的丑闻,还得从袁家独女身上说起……”
袁家就这么一个独女,家里是宠着惯着当娇女养着,结果养出个胆大包天的性子,因为从小读书的原因,袁家独女看不上商人独爱书生,一次上山烧香,偶遇一穷书生,两人暗中有书信来往,日子长了就忍不住寂寞,难免发生了些丑事。
“……那穷书生却确实有些财气,考取了秀才,只是可惜一次意外跌落山坡,人虽然没事却瘫了,这样的人袁家又怎会把独女嫁给他?却不想穷秀才家里为了攀附上权贵,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袁家独女身上有的胎记,并扬言说还有了穷秀才的孩子,袁家就是想不嫁女都难。”
“……这人家也太糟心了吧。”朱大英说着,对着一直沉默的闺女给了个眼神,像是询问她的意思。
而崔小云却津津有味的听着故事,有曲折有反转,比小说还带劲。
“袁家嫁女、丑闻满天飞、袁老爷也是被气得起不了身,家中商业差点毁于一旦,最后多亏了施沛。”张媒婆说着就是长叹一声,唏嘘着:“许是看清家中无人能依靠,为了能护住家业,袁老爷在去世之前,让施沛入了袁家的家谱,成了袁家过继的儿子,改名袁沛。”
“还真是袁家少爷呀?”刘氏惊呼,就算过继那也是儿子啊。
张媒婆对着朱大英道:“老妹子,我说得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,袁沛这人本事是真不小,家中人口也简单,上头虽有一父一母却不管事,只要嫁过去日子好得很。”
朱大英本来是真没这个意思,可听着张媒婆的话,感觉挺有道理。
如果袁沛没本事,又怎么能让袁家起死回生?家中也确实简单,没有烦人的兄弟姐妹,更没不好相处的妯娌小姑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