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甜也有好多种,乱七八糟,混在一起却并不讨厌。
也没那么腻了。
叫她习惯的味道。
小骗子真会哄人。
她的情绪就在对方的指尖,被那纤细小手稍微扯一扯,就带出闷。
就像她本来不在意家里多出一个所谓的廷少爷。
只要不闹到她面前,吵到她,她都可以当做没看见。
人活着已经这么艰难了,闹一闹脾气,发一发火,好像那是所有人的权利。
她甚至是羡慕着那些拥有充沛情绪的人。
不开心了就可以说出来,而悲伤愤怒难过这种类似的情绪…
所有人都像火山,喷发过后就全都风轻云淡,过去了就忘记了。
可她不是。
一件事发生了,在她这里就会记住很久很久、好像要带着走向老。然后肩上沉甸甸的,一座山一座山接着压下来,喘不过气。
她记得母亲经年不变的冷漠和愤怒时的歇斯底里。
也记得房子里没有人气,夜半被噩梦惊醒,额上冷汗尽出,心在胸腔咚咚直跳,呼吸急促到快昏厥,却强忍着不发出一声慢慢逼迫自己平静的景象。
往前回首,这十多年,几乎整个世界都是黑白分明,像很久以前的无声默片,它一年一年没有区别,颜色那么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