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该告知你此事。”
“纵使我不知晓此事,我亦是有手有脚的男人,亦不会在沈宅内久留。”
沈朝阳抿直了嘴唇,他并未说出他为金家人放过王倾做出的布置。纵使事出有因,金曼与王倾这段爱侣,到底是他亲手拆散的。
更何况他对王倾的心思早就不再单纯,他本想温水煮青蛙徐徐而进,却不料青蛙是个固执性子,水尚未热,便因为水里掺了些别的东西,噗通一声跳了出去。
他心中生出了些许无奈,本打算借由告知“真相”增进关系,顺利成章将人彻底留下,却不想成了对方执意离开的理由,归根到底,还是他将王倾视做了普通人。
王倾当然不是普通人,他只是过于好了些。
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,除非采用强硬手段,沈朝阳是留不住王倾了。
他也从愤怒的情绪中剥离出来,重新变得冷静而理智,他终于说道:“再过半月,是我的生辰,待过了我生辰再走,可否?”
王倾抿了抿嘴唇,点头道:“可以。”
两人面无表情地吃过了饭,沈朝阳依旧照例送王倾回房,王倾推辞了两次,但沈朝阳紧跟着他,他便也不敢太过强硬——他所有的勇气,几乎都在方才耗尽了。
王倾早就打着离开的主意,一则因为叨扰他人,并不太合适,二则是因为他本能的直觉。
沈朝阳态度虽然温和,但也强势地插入了他的方方面面,周围的佣人仿佛都是沈朝阳的眼线。
王倾在沈宅内没有交到什么朋友,所有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,仿佛他也是沈宅的主人似的。
但王倾又清楚明白地提醒自己——他不是。
在沈宅的日子是快活的,但也是压抑的,一切暗潮涌动都在看似平和寻常的表象下,王倾已经被逼到了极致,便不得不寻求出路。
沈朝阳将王倾送到了门口,道了一句晚安,转身便想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