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情况下,他独独不要这个人的怜悯。他不想对方因为怜悯与他亲近,这样就像是给他一场梦,美好却虚幻,梦醒后对方随时可以抽身而去,而他的整个世界都会崩塌。

于是洛闻箫死死盯着他,生平第一次对眼前万分珍视的人说了重话:“滚。”

宁宵向他伸出的手颤了一下,本来想试探他脉象的手就放了回去。

洛闻箫有些后悔,方才出口的那一字就像一把刀剜进他自己的心脏,宁宵的指尖一颤,他就疼得厉害。

“听我说,你需要尽快解咒。”宁宵微叹一声,解下了幕篱与发带,然后是衣扣与腰封,层叠衣袍落地发出轻响。

他的修为还没完全恢复,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身躯清削修美,肌理细腻线条流丽,如同霜雪中一截抽枝拔节的竹,每一寸都是匀亭张力,让人格外想要拥吻,想要摧折。

甚至,宁宵眉目清宁,眼神坦荡澄澈,没有一丝羞惭,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。

洛闻箫的瞳孔颤抖起来,因为渴求而冶艳的面容上,自制与疯狂两种情绪相互撕扯。

宁宵不忍看他如此难受,于是稍微俯身,温软指腹贴上他炙灼面颊,洛闻箫很快掐着他的手腕拿下了他的手,不到片刻又全身发抖地亲上去。

听人说掌纹昭示命理,仿佛只要亲吻掌心,就能在这个人全部的生命里留下痕迹。

这还不够、远远不够。

宁宵觉得洛闻箫那双凤目深邃无比,幽暗瞳孔就像一道被他自己撕扯开的深渊,里面是愈烧愈烈的念求。

那盏烛火被熄灭的瞬间,宁宵的手被用力一拽,就跌入他眼中的深渊。

窗外风雨依旧,这场雨下了一夜一天都未消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