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闻箫在他进来时简单问候了一句,就从桌案上拿起一本书翻看着,宁宵时不时剥了葡萄去喂他。
姬厌戈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是多余的。
“嗯,”宁宵笑了一下,“这孩子黏得很,走到哪跟到哪。”
宁宵又道:“我原以为你也会去。”
“我去作甚?”姬厌戈摇头,“三哥最看不惯我,赢他的人只能是陆封霜和先生。”
“我不参战,我也不想赢他,”宁宵微叹,“我只是想告诉他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。”
“那先生不如不去。”姬厌戈神色无奈,“三哥和陆封霜其实是同一种人,坚定到近乎固执,他已经走到悬崖边,先生拉不回来的。”
“你倒是看得明白。”宁宵卷袖沏茶,“姬启这是兵行险招,他执意要让被近乎架空的王权重新高高在上,但腐烂的根基怎么可能生长出辉煌。”
“我倒是隐约知道三哥此举的另一个目的。”姬厌戈轻叹,“先生,他是在赌。”
“你总有独到见解,”宁宵追问道,“你认为他在赌什么?”
“这个啊,我想他会亲口告诉你的。”姬厌戈拿过案上茶盏,饮茶后习惯性地咬杯子。
宁宵沉默了片刻,他怀里的洛闻箫翻动书页,针叶书签缀着的银铃发出清响。
姬厌戈问道:“先生是在思虑司天监的意图?”
“是。姬启这些年一直在筹谋,若不是这次举兵,司天监一概坐视不理,还有我们明里暗里的所作所为。”宁宵皱眉,“他反对一切,却又放任一切。”
姬厌戈摊手:“这我猜不准,他的心思比小姑娘还要难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