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宵觉得自己的手指已经开始自发地去解那枚领扣了。
然后半靠在床头的洛闻箫轻咳了一声,宁宵指尖的动作凝滞,转头去看眉眼低垂的青年。
那一席碎金白衣从衣领处散开,清削锁骨被半遮,窗格里散入的月光将其映得莹白如玉,因此锁骨上延伸的一道伤痕格外张扬,像是划破了一卷名画。
其实青年的面容拔俗却不美艳,但大概是由于这道血色,宁宵从他低垂的眉眼里居然看到了几分颓艳。
或许是洛殿主下手太狠,那道伤口又开始渗血,血液汇集到锁骨中间的凹陷处,盈满将落。
宁宵伸手,那滴血刚好落在他的指尖上。
“痛吗?”他安抚性地揉了揉洛闻箫的发心,他的发带被方才那阵威压崩断,垂落的散发在宁宵眼里像是耷拉的猫猫耳朵。
青年苍白的唇微动,声音还带着隐约的嘶哑:“不痛。”
听得宁宵更加心疼了,连忙问道:“你的伤药放在哪了?”
旁边的洛殿主声音泛冷:“你就看他装吧。”
宁宵堵他:“你下手真是没个轻重。”不帮忙就算了,还搁这说什么风凉话。
洛殿主:“是,看来是太轻了。”应该直接把人打晕。
宁宵:“”
他从青年腰封里找到伤药,用手指蘸匀了一点点抹上,洛闻箫没出声,但好看的眉稍微蹙起。
宁宵便一边抹药一边轻吻他的眉心。于是青年一双凤目弯起一个细小的弧度,像是午后阳光下舒服得眯起眼睛的猫。
看不下去的洛殿主:“我来吧,一眨眼就好了。”直接用灵力催生血肉愈合,简单粗暴,非常省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