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闻箫接过叶薄妆递过来的油纸伞,撑开一伞枫华,为宁宵遮雨。

“冷吗?”洛闻箫低声问他。

宁宵摇头,但洛闻箫抱紧了他的手,声音比夜色中的雨丝还要轻而缠绵:“你都不看我,我冷。”

宁宵心下无奈,伸手揽住他,洛闻箫顺势往他身上靠。

这死傲娇。

栈道连接一座高耸参天的大殿,殿前竟然有序跪坐了数百人。无论男女老少,都身着黑衣,黑衣上细密勾绘了三种纹徽:雨家的红色凤凰花,叶家的枫叶,秋家的桐花。

他们目视前方大殿,神情肃穆,背脊挺直,即使雨水淋落一身。

叶薄妆上前几步为宁宵带路,于是宁宵跟着他行过殿前的中央石道。

洛闻箫用指尖轻蹭了一下宁宵的掌心,宁宵低头顺着洛闻箫的目光望去,便看见了大殿基座玉台上的浮雕间隙一片暗红,像是干涸的血。

叶薄妆也看了过来,幽幽一叹:“百年山雨都洗不干净。”

宁宵联想起了百年前南陵那场变革。

叶薄妆在殿门前停步,守卫在大殿四角的执刑者中有一人小步疾行而至,向叶薄妆鞠躬行礼,恭敬道:“秉叶家主,三家内外三百二十七人,到场三百二十六人。”

“竟然还有缺席者,”叶薄妆黛眉轻蹙,忽然无奈道,“是雨清焰这小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