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归已然遇了害,却不告诉我?”
沈远一时抿了唇不言。
“沈远,你骗不了我。”
沈远闻言,默了半晌,才低声道,“主子与燕归情谊深厚,不将实情告知,是怕主子伤心。”
“燕归可是与二夫人的死有关?教灭了口?是王夫人么?”
沈远不曾应,只道横竖公子那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坑害过夫人的人。
霜澶垂了眸,诺大一个沈府,敢这般下手的人却屈指可数,可她能想到的,沈肃容自然亦能想到,心下陡然气馁,“是了,你们自然有你们的主意,左右我也帮不上什么,罢了。”
霜澶回转过身,回了屋子,阖上门,自于那床榻之上躺着,心绪难平。
不止为燕归,还为那点子抟沙嚼蜡的无力之感。
这天日间,霜澶早早得起了身,却连屋子都不曾出,只拿了本《尔雅》,去一旁的榻上躺着,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。
待至午膳时,也是随意用了几口便作罢,青徊劝了几句,只道哪怕害喜也该吃一些,没得将肚子里的小公子给饿着。
霜澶闻言,只道眼下还未成型,如何就知道是小公子的。话虽如此,却还是多用了几口,只是当敛秋端了药盏前来时,霜澶竟又泛起恶心来,那腥苦的味道一瞬间便弥漫在了整个屋子,霜澶推脱着不想喝,敛秋亦无法,只得将药端回了小厨房温着,后头再想喝热上一热便成。
青徊那头拾掇完,便在屋内陪着霜澶,霜澶仍旧在榻上看书,说是看书,不过是发呆罢了,大半个时辰都没见翻去一页的,青徊却不留心那头,手上还有针线不曾做完的。
屋内一阵静谧,只听得更漏滴答,霜澶于榻上翻了个身,侧眸瞧着青徊穿针引线,忍不住开了口。
“竟还没绣完么,我瞧你都绣了小半月了,莫不是里三层外三层全教绣上了么。”
青徊闻言,头也不抬,“我自然不能与姐姐比,从前在泸山院,姐姐半刻功夫便能绣上好几只王八的。”
霜澶闻言,面上一臊,暗道眼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哪壶不开提哪壶,与青徊聊女红算什么本事,聊读书写字才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