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正这时,后头传来清冷的声音, “你莫问他了,他确实不知晓。”
霜澶心下陡然一惊,全身都似是僵住了一般,待见沈远朝她身后抱拳作揖唤了一声“公子”,她才渐渐回过神,复缓缓回转过身,瞧着那人的身影怔神。
天凝地闭,还未到下雪的辰光,可寒风凛冽,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股风,兀自吹起那人的大氅,露出里头一袭月白的衣摆,再往上是窄月褐皚的腰封,更称得他秀逸出众。
他模样生的好,她向来是知道的,可眼下这般久的辰光不曾见,竟莫名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来。
霜澶只望着沈肃容发呆,已然忘了言语。
半晌,那沈肃容才略挑了眉,扬了唇角,朝霜澶伸出手来。
霜澶见状,哪里还分得清甚子丑寅卯的,赶忙提了裙摆上前将手放入沈肃容的手中,心道她恐怕便是顶没用之人了,教沈肃容的美色吃得死死的,半点挣脱不得,他不过朝自己伸了手罢了,便恨不得扑到他怀里去,矜持二字如何写,全然忘却了!
只沈肃容在堪堪触碰到霜澶的手时眉头轻蹙,“你的手,怎的这般寒凉。”
霜澶却好似听不到沈肃容说的话,只将脸埋入沈肃容的胸口,遂又兀自将两只手从沈肃容的手上错开,而后穿过他的腰际,抱住了他。
霜澶心腔的一角,从知晓得有月余见不着他时便好似被磕了个口子,眼下她将他抱得严严实实,那一角好似才稍稍有些许补齐。
她有许多话想说与他,想问问他怎的说走便走了,都不曾与她好好告个别,连个归期都不曾有,就教她生等。这般想着,霜澶的眼底好似有惊涛骇浪从眼底汇成一股股细流涌出……
沈肃容原被霜澶那满怀一抱便有些怔然,随即心下便燃起一撮小火苗,随着鼻尖缠绕的果香愈发浓郁,那撮小火苗渐渐燃烧了起来,从未有现下这般教人热切过,真好,沈肃容想,眼下他就好似那出远门的男主人,宅院里有人等,有人盼……
他们二人的思念终于对等了,他这一月余对她的想念现下好似终有了回应,再不是他一人于那情海里独自沉浮……
沈远早就不知去了哪里遁地,左右眼下这处也无人理他的。
只沈肃容胸口渐渐潺热,是霜澶落了泪,他心下微动,一时不知是为她炽热的不带半点遮掩的思念而欣喜,还是为凭白又教她伤心难过而自责。
半晌,沈肃容遂回过神,轻抬起手,正想为霜澶拭泪。
不想霜澶抬起头,一把将他推开,随即便见她双目微红,檀口微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