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沈肃容跪了许久,才见王氏领着吴嬷嬷从内堂出来,至沈肃容的身旁,也不知朝沈肃容说了什么,便转身回去了,徒留沈肃容一人在门口跪着。
想来时辰耽搁得太久,没得误了事体,有人上去劝,可沈肃容依旧不为所动。
良久,沈儒璋才从内堂出来,负手立于沈肃容的身前,沈肃容朝沈儒璋恭恭敬敬作了揖,随即听得一句,“父亲!”,便重重得朝地上磕了下去,而后却并未起身,想是那沈儒璋不应今日便不起了的架势。
二人僵持迂久,沈儒璋才朝门口的小厮挥了挥手,遂转身回了内堂去。
那小厮得了令,忙去撤了门闩,随即便听得吱呀呀的声音,沉重的沈府府门被打开。
沈远上前原想搀起沈肃容,却被沈肃容一把挡开。
沈肃容手扶柳氏棺木,缓了又缓,才慢慢起身。
抬棺之人调转了方向,从沈府大门出去了。
霜澶在后头瞧着,心下颤动不已,喉间哽咽,忍不住便要落泪……
待出了府门,顾长安行至一旁,朝顾寅与霜澶说道。
“现下能回了,后头想来也不会有旁的枝节了,再跟下去委实说不过去的了。”
顾寅闻言,便去牵了马车来,霜澶朝那送丧的队伍瞧了眼,遂与顾长安一道上了马车。
正这时,天渐暗,狂风大作,霜澶下意识得推开窗户去瞧,竟是头顶的黑云朝着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,想来不多时便要下雨的了。
又想着顾寅正在外头驾马,遂朝顾长安小声道。
“公子,外头变了天,不若先在旁处寻个地儿避雨吧,待雨过了再走?”
顾长安微微颔首,霜澶遂掀了车帘,推开车门的一条缝,朝顾寅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