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霜澶自然不敢去外头乱晃,只得老老实实待在房内,期间有女使来送茶水霜澶都佯装屋内没有人不曾去开门。
待晚间,至亥时,青徊还未来叫,霜澶心下忐忑,莫不是灵堂内还有人在?
霜澶屋里不敢点蜡烛,原还趴在桌上,又怕睡过了头,遂搬了椅子至窗边老实坐着。
待至子时,霜澶才听见外头院子传来有轻而又轻的脚步声,悄么儿推开一条门缝一瞧,果然是青徊。
随即轻手轻脚得推开门,至青徊跟着,拉着她出了小院才敢出声。
“怎的这样晚,堂内一直有人么?”
“公子一直在守夜,才刚我去瞧已不见人,想来是去侧间休憩了。”
霜澶颔首,心下了然。
二人待至灵堂前,果然一个人都不在了。
“姐姐手脚快些,我去外头给姐姐把风去。”
霜澶应下,转身入了灵堂,那柳氏的棺木眼下就在堂内置着,外头凉风阵阵,霜澶倒半点不觉骇人。
霜澶于案前点了香,复于棺前跪下,心下不由自主得便想起从前活着的柳氏。
入泸山院之前,霜澶其实与柳氏见得不多,头一次与柳氏正经说话就是替婉晴姑姑送布匹,不过是送两匹布,柳氏竟还特意回内屋拿了块鸭蛋青的玉佩赠她,只可惜那块玉佩从翰墨轩出来时没能带着。
现下想来,她是那般小心翼翼又温柔的人,谨小慎微又处处为旁人着想。
明知老太太瞧不上她,平日也不去现眼,但日日抄经都要给老太太送去。
也知晓王氏不喜她,故而不爱出院子,自然了,家宴也多是轮不到上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