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顾长安是坐着的,故而微抬了头去瞧霜澶,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,心下忍不住揶揄。
“人不说酒后吐真言么,我看没错,想来你心里头想唤我名讳许久了吧。”
不待霜澶有应,顾长安又说道,“我想起来了,那日在许府你也是如此,顾长安——”
霜澶大骇,只恨不得钻地洞里去,一时是又羞又恼,眼瞧着顾长安还学着她当初的样子,连脑子都来不及回转,随即上前一步一手捂住了顾长安那口无遮拦的唇。
——
顾长安唇边的声音戛然而止,已然教霜澶全给捂住了。
屋内鸦默鹊静,门未关,可外头却连风声都不曾有。
霜澶蓦得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猛地缩回了手。
一手将那只合该立即被砍了都不为过的手捂住,倒似是捂住了她最后的脸面一般,只手心里头还有前头顾长安那唇边灼人的气息,在提醒着她——
别肖说什么胆大妄为负荆请罪了,怕不是顾长安想她是明火执仗无所顾惮了的。
霜澶一时惴惴不安诚惶诚恐,悄么儿抬眉想去瞧顾长安的反应。
不想顾长安也在瞧她,一时四目相对。
霜澶楞神,心下战战兢兢,倒是连眼神都忘了躲开。
少时,倒是那顾长安先败下阵,别过了眼神。
“公子恕罪……奴婢当真是无心……”霜澶咬了唇,怯怯道。
顾长安却不作声,也不道责怪,也不道无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