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澶一愣,左右一瞧眼下除了顾长安已然没有旁人,这是在与她说话么,只这话当真是折煞她了。
霜澶默了半晌,遂开口道。
“公子额上可痛?不若奴婢去拿些药酒来罢。”
顾长安似是这会儿才想起原额上还教人砸了一记的,遂抬手摸去,原就男子,这点磕碰都算不得什么,只道不用了,明日便能好的。
顾长安说罢,原还想再说些什么,只才刚启了唇,便又蓦然闭了口。
少时,顾寅便来了,只不单拿了两壶酒,还将先头从顾府带出来的月饼也装了盘一道拿来了。
顾长安随即叫顾寅与霜澶一道坐下,霜澶先起还深谙着礼数推拒,瞧着顾寅已然顺势坐下了,她再推诿反倒矫情,索性心一横,也坐了下来。
霜澶为顾长安与顾寅二人倒了酒水。
顾长安却又拎起那酒壶要给霜澶倒上一杯,霜澶一惊,她哪里是会喝酒的人,当下便要抢了那酒盏。
顾长安一把抓住霜澶的手腕,霜澶在张府那回便知道这顾长安的力气极大,当真是半点挣脱不开,眼瞧着手腕被他这样摁着,他的食指无意识得置于霜澶的掌心,竟这样灼人,倒教霜澶面上好一阵泛红的。
见他顾长安固定了酒盏,替自己倒完了酒,才将手松开。
“只一杯。”顾长安浅笑着朝霜澶喃喃道。
霜澶垂着头,又瞧见顾长安拿了他眼前那一杯,兀自伸过来与霜澶的酒盏碰了杯,朝霜澶颔首示意,而后便一饮而尽。
顾寅瞧罢,也朝顾长安敬了一杯。
霜澶见着这两人都这般爽快,心道罢了,不过是一盏酒,凡事总有头一回的。
随即端起那酒盏,皱着眉头视死如归一般,仰面饮下。
那酒水乍一入喉,还未品咂出什么味道便已然进了胃里头,继而胸口便冒出一股烧热之感,随即那舌尖才缓缓冒了辛辣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