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竟是在抱月阁,那顾寅又下车入内,待出来了手上又拿了两个食盒,想来也是月饼?
“公子,竟要买这许多的月饼么?”
“人多,你又那般能吃,多买些总是无错的。”
猝然被那顾长安调侃,霜澶愕然,只道这顾长安的一张嘴当真没有饶人的辰光,遂撇了撇嘴,将话头转了别处。
“公子怎的买了两处的月饼?”霜澶说罢,才发现顾长安竟不知何时合眼养神了,随即抿了唇,再不说话了。
不想顾长安不曾怪罪,只轻声道。“一处是为体面,另一处自然是为好吃了。”
霜澶心下了然,自然飞鸿楼那般是为体面,抱月阁的便是为好吃。
“那公子给了那沈二公子一盒飞鸿楼的月饼,竟也是为体面?”
话说出口霜澶已然有些懊悔,一来这顾长安与沈肃容交情究竟是深是浅与自己何干,二来自己原就要离那沈肃容远些的,眼下在顾长安面前凭白提起,没得引了怀疑倒是得不偿失……
车厢内静默一片,良久,那顾长安缓缓睁开眼,朝霜澶侧眸,轻启了唇瓣,淡淡道。
“那是为全沈府旁人眼里头的体面。”
霜澶许是心虚,连头都不敢抬,没得脸上的神色露了怯,只垂眸应道,“奴婢受教了。”
继而车厢内便再无人说话,悄然无声。
又过了大半个时辰,马车又停了下来,外头的顾寅只道已然到了。
霜澶随即推了车门下马车去了,待至站定,那顾长安才缓缓从车厢内出来。
这还是霜澶头一回来顾府,抬眼瞧着,与沈府一般,想来都是圣人面前顶有脸面的人家,硕大的府门上头挂了块赤红鎏金描字的匾。顾长安径直便入了那顾府,霜澶小心翼翼得跟在顾长安与顾寅的后头,府内又是雕梁画栋飞檐斗拱,霜澶见罢,只心道果然是气派。
顾长安才刚入了府,里头便有一年长的管事模样的人来迎,面上带笑,弯着腰垂了脑袋作着揖,毕恭毕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