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道自己蠢钝如猪,竟不知云氏究竟用的什么法子,倒教自己在同个坑里头栽了两回。
这时,一直坐定不曾出声的沈儒璋开了口,让将今日用的吃食都呈上来给大夫瞧了。
今日的吃食早就撤到了小厨房进了泔水桶,如何拿得出来,眼下只剩那碟子点心罢了……
燕归只得如实相告,又道点心是少夫人拿来的,想来不会有问题的。
王氏又在一旁嗤笑,“做下了见不得人的事,自然要将证据消个干净。”
此时云氏又怯怯道,“那红薯点心是我亲手做的,因着有孕多用无益,故而只吃了一块解了馋罢了,想来应该无甚要紧的吧。”
那大夫却咦了一声,若有所思。
沈儒璋又是何等机敏之人,见罢,随即让燕归将那点心拿来。
燕归神色复杂得起了身,正要退了下去时,王氏开了口,只道让吴嬷嬷一道跟着去,也好有个照应。
照应是假,怕燕归再做旁的手脚是真。
待那二人退出屋去,屋内即刻便又静了下来,沈肃容从始至终未发一言。
沈儒璋目光流转,先是定定看了沈肃容一眼,又朝柳氏望去,随即敛了视线,也不再出声。
既沈儒璋不说话,一旁的王氏便也不好再随意发作。
霜澶与青徊依旧俯地,眼下这回与上一回的心境全然不同,上回是不知云氏为人,更不知那云氏已然设了圈套在等自己。
可这回,是明知云氏没安好心,一路小心防范,却依旧教她得了手,霜澶眼下就如刀俎上的鱼肉,半点还手之力都无。
屋内的更漏滴答地走着,霜澶从未觉得时辰这般熬人的,略抬了额面,小心翼翼得环视四周,蓦然发现沈远那厮竟不在屋内,也不知到何处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