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这般吃斋念佛好心肠的人,那沈肃容真不知随了谁。
不曾想,眼下回柳氏的小院竟这般容易,霜澶原以为至少免不了难堪的,再瞧这小院里,柳氏、燕归、青徊都不曾变,只自己变了……
不免心生隔世之感,这样莫名的安逸直教霜澶想沉沦……
……
沈肃容近来似乎很是繁忙,一连好几日都不曾来柳氏的小院,却时不时差人来问柳氏的安。
不来也好,若见着了沈肃容,霜澶怕一时遏不住心性,当着众人的面将吃食全朝他掷去。
霜澶听燕归说,沈肃容有时干脆都不回府了。
原也不曾刻意瞒着,府里却渐渐道沈二公子如今时常出入太傅府,时不时便能在太子面前说上话,与太子殿下一道品棋作辞,自然今时不同往日。
如此便也罢了,有些竟还暗道沈肃容到底是庶出,没有眼界,妄想一步登天,还不曾站稳便已然目中无人了。
这样的事体,慢慢便传到了沈老太太的耳中,老太太原就不待见沈肃容,一时听着了,自然颇有微辞,不想那沈姥爷却并未多言,只道眼下正是要入仕的辰光,应酬总归难免。
沈肃容也并未因此收敛,先头晚间不归府时,沈肃容还总差人提前回府通报,让不用府里头给留门,现下却是连说都不说了。
听院里的小厮说,现下若沈肃容在府内时,还会去翰墨轩小坐,只柳氏的小院依旧不来。
柳氏原对沈肃容是百般放心的,只眼下沈肃容愈发反常,便也不免忧心。
燕归自然是想着如何宽慰柳氏。
“公子得亏如今只是要入仕,多些应酬罢了,已然教夫人这般放心不下,日后到了娶妻纳妾之时,夫人又当如何呀。”
柳氏冷不防被燕归揶揄,面上佯怒,“眼下霜澶愈发沉稳,怎的你却愈发滑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