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澶心下朝那顾长安翻了个白眼,只面上却还得佯装惊慌失措一般。
这状元郎果真是不误空名,竟那么喜欢追根究底……
“奴婢也不知……只知道那嬷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的……”说多错多,这顾长安今日原就在酒席之上,喝的是何样的酒他再清楚不过,可自己却不知道,既然不知,便不如不说,免得又横生枝节,教他追问个不停。
顾长安听罢,眼眸含笑得看向霜澶,讳莫如深。
霜澶见顾长安不再作声,也不知信了不曾,继而又想寻着由头脱身。
“顾公子若无旁的事,奴婢就先告退了。”
“先头你推我那一下,我现下都痛得厉害,想来是一片乌青的,这如何算?”
霜澶一时语塞,自己当时全为脱身,下手没有轻重,那顾长安身后又都是假山礁石的,莫不是真将他伤着了?如此,因着方才这回,也得好好道歉才是。
正当霜澶想着该要如何致歉于他时,就听那顾长安又道。
“罢了,这回便算了,下回若再叫我碰到,可得连本带利跟你讨回来的。”
这顾长安竟还是个浪荡子,霜澶心下啧然,面上诺诺得又行一礼,才马不停蹄得跑了。
待眼瞧着霜澶走了,顾长安才想起,连名都不曾想起问,又何来下回?心下不免失笑。
待回了长廊,霜澶脚步未停,一时心乱如麻,想着这厢出来委实太久,沈二公子如今还一人在客房无人照应。
又想着那王氏与吴嬷嬷的话,委实想不到,这二人竟这般歹毒。
原还以为王氏只是不喜柳氏,故而言语上总是出口伤人罢了,不想对无知稚子都能下得了这般狠手。
那沈肃容可知他的腿疾是被人有意谋害之?沈肃容今日又出了风头,瞧王氏与吴嬷嬷的架势,想来又要行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的了。莫不是回回沈肃容风头盖过沈霂容这二人便要还之以颜色不成?
想不到,沈肃容生于积代簪缨的朱门大户,已然是庶子了,竟还就这样被当家的主母随意坑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