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澶告了退,出了世安居,正往泸山院去,听着后天有人叫,回头瞧见是敛秋,心下一喜,便停下来等。
那敛秋笑逐颜开,至霜澶跟前,“我今日头一回跟着少夫人来世安居,不想就碰上了姐姐。”
敛秋拉着霜澶的手,继而又道,“早知能这般遇上姐姐,我日后定然回回都跟着。”
霜澶失笑,“若是想我,寻着空去泸山院便是,哪里用的着这般迂回的。”
“现下泸山院好进了么?原先我去总觉得里头的小厮女使不好说话的样子。”敛秋闷闷道。
“现下无妨的,你只管去寻我便是。”
敛秋听罢,应下,面上又止不住得得意道,“我如今在少夫人面前还算得脸,待日后真能说得上话了,我一定跟少夫人求了情,让姐姐回来,我们还在一处。”
敛秋说罢,握住了霜澶的手。
霜澶却一时语塞,上回劝的话敛秋并未去听,现下再劝也不见得就能入耳,说多了反倒不好,“你如今不必管我,我在泸山院过得也甚是舒心,既然你在少夫人面前当差,务必小心些,没得开罪了主子都不知。”
“我知晓的,姐姐尽管放心。”
霜澶这才别了敛秋往泸山院去了。
……
泸山院内相安无事过了几日,霜澶因着先头帕子的事,如今在沈肃容面前都是夹着尾巴做人,再小心谨慎也没有的,虽说沈肃容倒不曾见怪自己,但横竖是自己拿乔在先,但凡想一下都觉得理亏,故而若是遇着沈肃容来,霜澶总是借故走开,或留外间伺候的。
反倒是对沈远,还算亲切,心下就觉得他眼光好,能识物,遂有时碰上,还是能好好说会儿子话,有时沈肃容与柳氏在屋内说话,沈远在门外候着时,与霜澶二人倒还能聊上。
霜澶心下自然是不作他想的,只沈远这厮却总是想着如何套霜澶的话,逮着机会便替自家公子挣脸面。
沈远也是当真不易,这一头要揣摩了自家公子的心思,那一头还得连带着揣摩霜澶的心思,一个不小心还要挨训斥,委实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