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都不见沈肃容有应,心下不觉奇怪,遂小心翼翼抬了头,不想沈肃容正沉着眉看着自己的手。
沈远心下一惊,蓦得一松手,沈肃容竟就借着这个机会抬了足,随即趿了鞋,又去架上随意拿了本书翻了起来,再不叫沈远碰自己。
沈远纳闷,心道莫不是自己伺候得不到位?“公子,奴才现下也是第一回 ,若有哪里做的不好的,公子说与奴才,奴才下回好改。”
沈肃容深吸了口气,心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“哪里还有什么下回的。”
又不紧不慢得翻了一页书,才道,“先头让你说与霜澶的那些话,可都说明白了?”
“都说明白了的,只道公子身边有奴才便够了的,旁的人来了也是画蛇添足。”
沈肃容扯了扯嘴角,心道沈远这般不要脸面的话都能面不红心不跳得说出口,也不知霜澶信了不曾,面上沉静如水,“我知晓了。”
顿了一顿,又道,“快且出去了。”
沈远听罢,立马端了水盆便出门去了。
待替沈肃容关好房门,走至小院中,沈远回头,瞧着霜澶那屋早已暗了烛火的,遂摇了摇头,自出小院去了。
这厢沈肃容倒并未睡下,卷了书,负手在背后,绕着屋中慢慢踱了起来,状似在背书。
先头沈远与霜澶在外头说话时,其实自己也是有听了些的,不过倒不是偷听,只二人说话声音实在不知避讳,尤其是沈远,先头不知他竟那般能聒噪的,霜澶的声音倒是轻,听得也不甚清楚,只听她说什么宽她一晚上。
既要宽她一晚上,何不来说与自己?难不成沈远的话还能比自己的好用么。眼下瞧着明日一早便要走的了,也不知母亲那处她习不习惯。
不过母亲向来是好性子的,左右不会为难于她,自己这般当真是瞎操了心。
沈肃容又踱了两圈,蓦觉着房中不够宽敞,不若去院中走一走。
想罢便抬步行至门口,倏地推开了门,半点不带犹豫的。